星期六, 九月 30, 2006

南宋末四川军民对蒙古的抵抗及其意义[五]

(五)后期的抵抗

两路蒙古大军于1260年北撤以后,忽必烈回到燕京附近,在那里继承了蒙古政权,至度宗咸淳七年(1271 AD)改国号为元,正式成为元帝国的皇帝。忽必烈掌握政权以后,蒙古在中国的统治集团内乱减少,使得蒙古对南宋的侵略更加有效率,因此也就加速了对南宋军事胜利的进程。

与此同时,在贾似道军援鄂州围的前夕,贾似道已经开始掌握了南宋中枢的大权,鄂州围解以贾似道和蒙古之间达成的和平协议使得他攫取了更多的权力。鄂州围解以后,整个南宋政权实际上操纵在贾似道一个人的手里。贾似道一手遮天,通过制造虚假的胜利战报,蒙蔽南宋朝廷。贾似道妒忌抵抗有功的,有才能的军事将领,不是把他们陷害系狱而死,先后害死曹世雄、向士壁等将领,就是贬斥他们,不让他们掌握重兵,或不让他们领导最关键的战役,如对优秀的将领孟珙、赵葵、高达的排斥。贾似道祸国殃民的作为,严重地削弱了南宋抵抗蒙古侵略的防卫能力,加速了南宋的败亡。(注1)

这时候的四川战场的形势,呈现出胶着状态。南宋后期的四川防线是由嘉定--泸州--重庆--夔州的岷江--长江水道连成的一条弧线,这条弧线与另一条大巴山--嘉陵江水道连成的南北弧线在重庆交会,保护着长江水路。在这两条弧线所包抄的广阔地区,是川中的潼川路(原州治在今四川三台县,1207年后迁泸州)和川西的成都路,其中有四川最富饶的川西平原,但无险可守,虽然蒙古重兵在1260年的进攻里,由于宋军将领的投降,占领了大获、青居等堡塞,即南宋防卫线的北支的北端,而且蒙古在成都驻扎重兵,但大片农村地区已经荒芜,这条地带成为双方交兵,从而频繁易手的地区。

1261年,南宋泸州守将刘整举泸州十五郡,三十万户(注 2)投降蒙古。上面说了,泸州是四川宋军防线的重要要塞,南宋四川安抚使俞兴出兵争夺,被刘整击退,十月,吕文德和俞兴收复泸州外围,筑城长江北岸,与蒙军对峙(后收复泸州)。

景定三年(1262 AD),蒙古汪良臣部以钓鱼山“险绝不可攻”,在钓鱼堡附近筑武胜堡(注 3)以阻断宋军北上支援达州(今四川达州市)、巴州(今四川巴中市)路线。

景定四年(1263 AD),蒙军进攻嘉定不克。度宗咸淳元年(1265 AD)二月,蒙古元帅约哈苏侵犯钓鱼堡,在嘉陵江上击败宋军,焚战舰一百四十六只,但蒙古仍无法攻占钓鱼堡。

同年四月,宋将咎万寿复云顶山堡,在金堂峡败蒙军。

同年九月,新任四川制置使夏贵率军攻潼川(今四川三台),在蓬溪(今四川蓬溪)奋战整天。双方战平。

度宗咸淳二年(1266 AD)十月,蒙古汪惟正部陷开州(今重庆开县),明年七月,开州被都统咎万寿收复。咸淳二年十二月,蒙古刘元礼修复在战乱中荒废已久的眉州城(今四川眉山县),以遏阻南宋军自嘉定进攻成都。

咸淳八年(1272 AD)十二月,成都安抚使咎万寿大败元军于成都,焚毁元人所筑的成都外城。明年春,咎万寿军败元军于碉门(注 4)。五月,咎万寿部兵分两路进讨元占领的雅州(今四川雅安市)和眉州。同时咎万寿军收复了兴元府。

咸淳九年(1273 AD)(注 5)六月,元军筑堡马鬃山(注 6),合州守将张珏击走元军。张珏是南宋最后阶段守卫四川的优秀将领,他原来是王坚的副手,和王坚一起竭力守卫钓鱼堡,王坚调出四川以后,他负责保卫合州。自从合州保卫战以后,民生凋敝,张珏以兵护卫老百姓耕种,同时教育百姓垦荒屯粟,使得公私皆足。刘整叛变以后,向蒙古献计从所占领的青居堡向南筑马鬃山堡和旁边的虎头山,目的在扼合州嘉陵江上游的三江口,以攻取合州,这是刘整献计攻取襄阳的办法。张珏遣奇兵绕在马鬃山的后面偷袭元军,焚烧元军的船只和建筑器材,使元军无法建马鬃堡。张珏善用兵出奇制胜,在合州的治理期间,“士卒必练,器械必精。御部曲有法,虽奴隶有功,必优赏之,有过虽至亲必罚,故人人用命。”咸淳九年八月,镇守达州(今四川达县)的守将赵章率所部收复洋州(今陕西洋县,在汉中东)、吴胜堡两地,这是南宋在最后存在阶段在四川的最北方军事胜利,连同上述咎万寿、张珏在川西和川东取得的胜利,说明了南宋四川军民已经适应了不可一世的蒙古军队的作战方式,如果南宋不是灭亡得很快,四川军民有可能取得更多的战绩。(注 7,参图5.1)
[图5.1]

元军在伯颜的率领下,于咸淳十年十月渡江占黄州,整个形势急转直下,南宋中央与四川的联系中断,元军开始对四川军民取得的胜利进行反攻。德祐元年(1275 AD),咎万寿在兵败后投降了元军。这时候的中国南部在元军的进攻下,变得支离破碎,元军既碰着大批开城投降的南宋官吏和将领,也碰到坚守不屈的南宋军民,德祐二年(1276 AD)二月,伯颜军临临安,南宋太皇太后奉玉玺向伯颜投降,同时谕令包括四川抵抗州县在内的军民也向元军缴械,臣服于元朝。

但是,由于交通的困难,南宋四川军民并不知道南宋朝廷已经投降了元军,也不知道文天祥、李庭芝、张世杰又拥立起南宋宗室二王继续在福建、江西、广东等残剩州县里进行悲壮英勇的抗元斗争。他们在失去与中央的联系后,也在继续与重兵压境的元军作战。

元至元十三年十二月(1277 AD),元东西川守将合兵万人,占领重庆,在城里大肆剽掠,政令不一,守卫合州的南宋四川制置史张珏出兵大败元军,收复重庆、泸州、涪州,并“派兵四出,所向俱捷”。张珏还派人去寻找二王,而二王在福建和广东,号令达不到四川,四川军民却还在为南宋保卫故土。

至元十五年(1278 AD),元军采用宣传宋帝对元投降书的政治攻心战以后,泸州、涪州的一部份官员、守将投降,使得这两处坚守的军民无法再坚持下去,继而相继失守。正月,元四川主帅汪良臣督兵入重庆,在与张珏的鏊战里身中四箭,守将赵安以城降,张珏率兵巷战不支,乃饮鸩自杀不死,顺流走涪州,被元军俘虏,后自杀(注8,参图 5.2)。
[图5.2]

德祐元年(1275 AD),张珏迁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张调任后,王立任合州安抚使,继续与军民坚守钓鱼城。在艰难的形势下,王立出兵收复了青居堡、遂宁全境。张珏被俘后,王立继续领导钓鱼城军民抗战,明年(元至元十六年,1279 AD)一月,在大军重重包围下,为了保全避难在钓鱼城里数万军民的生命(注 9),通过他的义妹,实际是元西川行院枢密副使,王相,太子侍读李德辉的姨妹(一说胞妹)向李谈判投降,条件是让合州人民不被屠戮。李在请示过元世祖忽必烈后获准满足了王立的条件,于是合州以及钓鱼城的军民才得以保全。(注 10、11)从1254年到1279年,钓鱼城在前后25年的时间里,击退蒙古军队上百次进攻,使蒙古军队死伤超过万人,使蒙古大汗和重要将领身亡在四百米的峭壁下,最终还是不能用军事手段征服她,这不能不是反抗蒙古军事扩张历史里的一个奇迹。

至元十六年(1279 AD)二月,元军张洪范部围南宋王朝残余于广东崖山(今广东新会)海上,陆秀夫怀抱年幼的宋卫王投水死,同赴水死的有杨太后以下后宫、大臣数十人,死亡将士官民达十余万人,南宋的抵抗运动最后失败了(注 12)。注释

1。贾似道执政以后,南宋的法令败坏,赏罚无章,有功反受打击,于是将士离心,叛变投降蒙古者纷纷。元世祖忽必烈在临安占领以后,问投降的南宋将领:“尔等何降之易也?”,将领回答说:“宋有强臣贾似道擅国权,每优礼文士,而独轻武官。臣等久积不平,心离体解,所以望风而送款也。”(# 1)。1261年,四川潼川安抚副使,防卫川南重镇泸州的刘整,因为与四川驻军领导俞兴有矛盾,正逢贾似道在开展边疆国防费用的查帐工作,俞借清查之机,派工作组调查刘整的财务问题,刘整遣人到临安申诉,但上诉不达,刘整害怕受到清算,于是向蒙古投降。刘整原是孟珙的骁将,勇而有谋,是南宋后期将领里不可多得的人材,受到南宋统军的吕文德的妒忌,所提出的策划都被阻塞,功劳也被吕掩盖不报。刘整投降蒙古以后,给蒙古军事布署作出了许多独到的建议,这些建议里最重要的是,集中全力攻占襄阳,使南宋失去主要的防守支撑点,然后顺汉水南下,占领南宋全境(# 2)。忽必烈采纳了他的建议,并派他和阿术统军规取襄樊。刘整看出了蒙古攻宋的弱点是水军力量比宋军差,于是就在汉水上训练水师,制造战舰。同时,他运用了余玠的堡垒战术,在汉水岸边筑白河口堡和鹿门山堡,其中,白河口堡(# 3)在襄阳东北汉江支流白河、唐白河交界处;鹿门山堡(#4)在襄阳东南的汉江下游东岸边,此二堡扼襄樊汉水上下游水道,切断了宋军对襄樊要塞的主要粮草供应,使宋军在襄阳保卫战里付出了极大代价(# 5、6)的五年后失败,然后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灭宋。

2。考异:这个数字很可能只是战乱前泸州所辖户数,经过三十多年的战乱以后,这个户数不可能再保持,否则十多年后,元灭宋时四川的户数就不会只有十二万(见第七节注 21)。

3。武胜山,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县(武胜县)治东一里,旧名飞来峰,蒙古主蒙哥攻钓鱼城于此,因改今名。”

4。碉门,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碉门砦,县(荣经县)西北五十里,即和川镇,雅州西通蛮路也。。。。中统初,为宋所废。”按:碉门寨是蒙古军所筑的堡垒,1273年为宋将咎万寿所焚毁。

5。咸淳九年(1273 AD)正月,元将阿尔哈雅部攻陷汉水南岸樊城,二月,陷北岸襄阳,宋军统帅吕文焕在作出了最后的努力后向元军投降,襄阳遂在围城五年后失陷。

6。马鬃山,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州(合州)东北百五十里,宋咸淳九年,叛将刘整献计于蒙古,欲自青居进筑马鬃、虎头(在马鬃山西,与马鬃山遥相望)二山,扼三江口,以图合州。”

7。按唐唯目,《张珏所筑“宜胜山城”的位置初探》(载《钓鱼城历史学术讨论会论文资料集》,1980),从景定五年(1264 AD)至咸淳八年(1272 AD)的八年时间里,蒙古军队对钓鱼城的进攻采取了术速忽里的建议,以围攻和侵扰相结合,同时在武胜、渠州、开州一线驻守劲旅,使宋军上不能到达嘉陵江上的武胜,沿渠江又不能到达渠州,而元军则可侵扰合州旧治涪江对岸的南坝,及嘉陵江下游的沙市、葛树坪等地,使得钓鱼城和重庆的联系一度阻断,钓鱼城岌岌可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珏修建了宜胜山城,据唐唯目实地调查的结论,宜胜城遗址当在今合川县纯阳山,该山位于合州旧治北二里,与钓鱼山隔嘉陵江相距八里,与钓鱼山构成犄角之势,陆路扼西北方向武胜来犯之敌,水路控西南方向遂宁沿涪江而下之敌,并能阻止敌人自三江口登陆
    进攻钓鱼山。宜胜山城修筑成功以后,蒙军侵扰合州的行动减少了,敌人开始在合州附近处于被动局面。

8。考异:按宋濂,《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四年。。。二月。。。甲戍,西川行院不花率众数万至重庆,营浮屠关,造梯冲将攻之。其夜都统赵安以城降。张珏舣船江中,与其妻妾顺流走涪州,元帅张德润以舟师邀之,珏遂降。”而按脱脱《宋史。张珏传》:“(重庆)城中粮尽,赵安以书说珏降,不听。安乃与帐下韩忠显夜开镇西门降。珏率兵巷战不支,归索鸩饮,左右匿鸩,乃以小舟载妻子东走涪。中道大撼,斧其舟欲自沉,舟人夺斧掷江中,珏踊跃欲赴水,家人挽持不得死。明日,万户铁木儿追及于涪,执之送京师。。。。珏至安西赵老庵,其友谓之曰:‘公尽忠一世,以报所事,今至此,纵不得死,亦何以哉?’珏乃解弦自经厕中,从者焚其骨,以瓦缶葬之死所。”赵冀《廿二史札记。卷三百六十。宋元二史不符处》认为这是元史的曲笔。又,清吴省钦《书“宋史。忠义。张珏传”后》力辩《元史。世祖本纪》为非,引《元史。李德辉传》证明张珏是自尽死的,文天祥被俘后写的诗《悼制置使兼知重庆府张珏》(# 7)诗序:“蜀之健将与咎万寿其名,咎降,张独不降。”张珏(?- 1278),字君玉,陇西凤州人,年十八,从军钓鱼山,以战功累官中军都统制,号为“四川(九虎)将”。在钓鱼城保卫战里,与王坚同心协力守卫钓鱼城。从景定四年(1263 AD)起,任利州东路安抚使守卫合州,一直任职到德祐元年(1275 AD),在十二年的时间里领导四川军民保卫合州重镇。德祐元年升任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直到第二年逝世。张珏雄武有谋略,善用兵,喜欢出奇设伏,刘整为蒙古设计马鬃山堡垒,妄图破坏钓鱼城的战略地位,被张珏偷袭,使其计划破产。在合州工作期间,勤于训练战士,对武器装备很重视,器械必精良。管理军队有方,即使是家奴出身的战士,只要在战斗里立了功的,也一视同仁,给予奖励,而对自己犯错误的亲属,一样处罚不徇私情,所以深得部队官兵的爱戴,故能人人卖力。四川自经开庆元年的战争以后,民生凋敝,后来蒙古驻四川军队常常骚扰合州附近的人民生产,张珏以兵保护人民耕种生产,同时教育农民垦荒和储藏粮食,结果公私兼足。在赵宋朝廷已经向元军投降后的二年后,元军大军压境的形势下,张珏还光复了泸、涪、重庆十多个州县。张珏的纪念神位今天还在合川钓鱼城历史遗迹忠烈祠里。

9。按《无名氏记》(# 8):“(蒙哥)班师至愁军山,病甚,遗诏曰:‘我之婴疾,为此城也,不违之后,若克此城,当赭城剖赤,而尽诛之。’”这一段话,并不见于《宋史》和《元史》。该文后面在谈到合州守将王立投降的经过时再说:“汪总(即汪良臣)帅蒙古兵曰:‘我等攻守此城十余年,战而死者以万计,宪宗皇帝(即蒙哥)亦因此城致疾而崩。临终遗诏:‘来降必因攻困致毙,赭城剖赤’当上为先帝雪耻,下为亡卒报仇。’李相谕慰未决。又数日,朝使适至,奉诏旨:‘鱼城既降,可赦其罪,诸军毋得擅便杀掠,宜与秋毫无犯。。”

这段话说蒙古大臣李德辉顶住了压力,没有屠杀合州人民,后来得到元世祖的诏书支持,合州及钓鱼城的军民才得以保全。《元史。李德辉传》谈到李德辉逝世,王立率合州吏民帔麻带孝,为李德辉送葬,哭声震山谷,这一事从侧面印证了元军本来要屠尽合州城的。

10。宋濂,《元史。李德辉传》。

11。关于合州的保全经过,海内外学者多所研讨,按明朝时,合州人民纪念保卫合州的南宋将领余玠、王坚、张珏,同时也纪念保全合州人民生命的元官吏李德辉、为人民而不惜牺牲当时很注重的名节的王立,以及其义妹(元将领熊耳之妻,王立恢复泸州时为所得,更确切地说,应是王立的情妇# 9),这说明了合州人民把保卫民族文化与保卫人民的生命安危看得同样重要,这也应该是南宋人民自主意识增强的结果,这与发生在明末抗清的江南一些城市的守军将领,为了保全自己的气节而不放人民出城是有区别的。

12。按嘉庆《长宁县志》,建成于1255年泸州防区的凌霄城,直至元至元二十五年(1288 AD),始被元军攻破,换句话说,凌霄堡是南宋最后一个被蒙古攻破的堡垒,它坚持到钓鱼城为元占领后又九年。
#1。宋濂,《元史。世祖本纪》。
#2。毕沅,《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七十八》。
#3。白河口,在今湖北襄樊市东北四十里,今白河与唐白河交汇处,今属双沟镇。
#4。鹿门山,在今湖北襄樊市东南三十里,汉江下游东岸边,今属欧庙镇。
#5。毕沅,《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八十》。
#6。周密,《齐东野语。二张援襄》。
#7。文天祥,悼制置使兼知重庆府张珏气敌万人将,独在天一隅。向使国不亡,功业竟何如?
#8。明万历《合州志。卷八》。
#9。元姚燧,《牧庵集。贞贺公(仁杰)神道碑》:“又明年(元至元十三年,1276 AD),制使张珏遣王立潜师袭泸,取之,醢应春,杀戍千将户熊耳,而有其妻宗,甚嬖之。宗,王相四川行院李忠宣之外妹。”这一段文字说明了熊耳夫人娘家姓宗,当王立攻占泸州以后,将熊耳之妻掳为己有,甚嬖之,故熊耳夫人宗氏当是王立情妇。因为是李德辉的姨妹,要利用与李的关系谈判钓鱼城事宜,只能叫做“义妹”了。由于贺仁杰是帮助李德辉在元世祖面前说清楚王立杀梅应春案件的重要大臣,因此,这段文字所记载的熊耳夫人宗氏与钓鱼城守将王立的关系应该是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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